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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记忆

作者:卢靖 发布时间:2008-12-12 20:23 来源:网上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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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初冬时节,终于踏上了老家的土地,这是阔别了二十余年的老家。  

老家是一个有十几户人家的大院子,坐卧在距县城约50公里外的大山深处。半坡上,有一藤椅状的山窝,青山环抱,密林相拥,座东向西,天地间是那么的安逸、祥和,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“卢家大院”。  

二十年了,大院的几十号家族人丁几乎都走出了大山,只剩下不到十人尚安守在老窝,而今是怎样的情形呢?  

几回回梦里在老家的院落里,几回回走在儿时走过的小路,还有那长长的石头台阶。说来或许别人不信,至今我都有儿时不知道多么小时候的记忆:母亲在夜幕中略显泛光的崎岖山路上行走,怀中的我伴着母亲那“娃要回,娃要回,回来了,回来了”的一声声“叫魂”声,从母亲工作的学校往回家赶,至今仍犹如动听的天籁之音,时时回想在我的耳际;母亲要在周末赶往中心学校开会,我在母亲的背上,看着母亲脚下的田坎小路,觉得是那么的高深。到达目的地后把我抱在那大锅灶前烤火,现在想来那是多么寒冷的冬天;河里涨水,肩背怀抱手拉趟过一道道溪流,从没感觉到一点点的冷意和艰辛,如今才明白,当年是母亲用她那柔弱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为我们遮风挡雨,她承受着多么大的艰辛,经受过多么大的磨难,从她怀抱里长大的不只是我一个,而是兄弟妹五个,从她脚下走过的蜿蜒山路,不是几公里、几十公里,而是用数字无法计算的艰辛历程,她度过的光阴不是一天、几天,而是漫漫几十年的春夏秋冬……  

这次母亲不顾身体不适,执意要和我一同回老家看看,这也是为了了却老人的一个夙愿。当我走在那熟悉的田坎上,跨过那依然清澈的小溪,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。回到多少次梦绕魂牵的卢家大院,房子还是那房子,院坝还是那院坝,只是房子已显破旧不堪,有的已近坍塌,整个大庄院却是面目全非。当年卢家从祖父辈们分为大房、二房……到五房的五大家族,现已远走他乡,在外面精彩的世界繁衍打拼,有几处院落房屋早已变成废墟,残垣断壁上处处是青苔绿草,甚至还有一丛灿烂的小花,茂密的大树,葱郁的竹园彰显着勃勃生机。两个大院坝已是杂草丛生,儿时一大群玩伴手牵手在夜幕中做进“天上城门”游戏的情景又回到眼前,嘈杂稚嫩的叫声又在耳际回响:“天上城门几丈高——万丈高,啥子锁——黄金锁,啥子开——铁打的钥匙对这开!叮叮咣进城了!”而今儿子都已经长大,我和儿子的童年时光都是彼此不能想象的,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,他永远也不会懂得我儿时的心路历程,永远也享受不到我儿时的那份恬淡和艰辛,可是他会经常认真地聆听我一遍遍讲那些对于他来说很遥远的故事,我想让他从中懂得些许道理和理念,那是我用多少年逝去的岁月换来的,也希望在儿子成长的未来获得一点益处,同时让儿子也珍惜前辈,珍惜老家,珍惜曾经辉煌过的“卢家大院”。儿子看到我拍摄的老家照片说:“有机会要回去看看”,我心倍感释然。  

在老家逗留了短短几个小时,我的心情是那么平静,时间已经倒流,一切都是那么自然,所有一切不都是昨天的么,所有发生过的事不都是昨天的事么?如今已是不惑之年,仿佛还是在那懵懂的少年时光,岁月咋就这么慢呢,迫于生计、工作,多少年过去了,可总迈不过儿时在老家渡过的那些岁月,那些童年的记忆总是深深的铭刻在脑海,让我时时刻刻温念!  

唯一遗憾的是老家原来有一颗千年苍天大榔树,高约百米,粗约六、七人合抱,祖辈的卢家人在其庇护下繁衍生息,人丁兴旺,那是卢家大院的“风脉神树”。数年前被人糟蹋砍毁,而今只剩下一米高的树桩,在悲叹着命运的沧桑。

又要离开老家了,老房子门前参天的红椿大树上两只喜鹊正在忙碌的拾干支筑巢,已搭建了一半工程,还不时的互相昵语,是那么的自由、自信、甜蜜、幸福,我站在远处,生怕打搅了它们,用相机为它们留下一张张温馨的瞬间。

啊,这就是老家,我为老家祝福,祈祷!为老家的一切祝福,祈祷!为走出老家的所有亲人祝福,祈祷!  

【责任编辑:屈孝旭】